薛西斯恒星所属的色诺芬行星…
一株树菌为审判官鲁弗斯·奥拉夫森与鲁斯·埃里克森遮蔽了刺眼的蓝色阳光。枪声在远处激荡。于过去数小时的混乱中失散的两人此刻方才重逢。
埃里克森为何等离子手枪指着自己的朋友?
奥拉夫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枪突出的机罩,它的散热孔如同一个个倾斜的鼻孔,蓄能鳍片就好似被夹在镶嵌着虔诚景泰蓝符文的钳子里的压缩椎骨。
他感到困惑的并非这把枪的用途——其功能是发射超高温等离子体——而是埃里克森的立场。
“以帝皇之名?”
埃里克森用空着的手伸向额顶仿佛要遮挡自己的双眼。他似乎被一个可怕的意念迷住了,将自己的指甲抠进了皮肤中。
随着一个迅猛的下扯动作埃里克森撕下了自己的脸皮——那张熟悉的圆胖脸庞——露出了下面的第二张脸。一张拟肉面具从陌生人的指尖无力地垂落。
不,不是陌生人…
“布罗茨基?是你?”
此刻呈现在奥拉夫森面前的是另一位审判官的面孔,他在五年前的一次友好会面中结识了他。
“鲁斯在哪?鲁斯·埃里克森!他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
就好像布罗茨基伏击了埃里克森,剥下他的脸皮,并制成了一个面具。布罗茨基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颗星球?他如何,以及从何而来?
噩梦般的困惑笼罩着奥拉夫森。难道是刺眼的蓝色阳光令他陷入了高热与幻觉?
“展露你的刺青,布罗茨基!”
掌心刺青,用以识别身份。审判官的凭证。通过电子刻印植入掌心。命令使它显现。
布罗茨基展示的只是等离子手枪。
以及一抹狞笑。
奥拉夫森临终所见的很难说是这把枪的击发。那是种过于耀眼并吞噬一切的景象。早在等离子束射出前,太阳般炽热的等离子体已汽化奥拉夫森的双眼、面庞与整个头颅。
无头尸体肩部蒸腾着,向后倾倒。凶手放下了那把耗尽了能量的枪等待充能,同时将埃里克森松垮的假面盖在断颈处。
随后他从长袍中抽出一张帝皇塔罗,倚在奥拉夫森的一只靴子旁。牌面是‘主教’,手持战锤端坐宝座,周围环绕着一圈哀嚎的恶魔。这设计公然昭示着圣锤修会,审判庭最强大的修会之一,一个包裹在秘密中的秘密。
凶手再次探向他的发际线。指甲扣挠。他扯下布罗茨基的脸皮,将面具揉作一团塞入口中,咀嚼并咽下。
“审判官们正遭到谋害。” 审判大师向立于身前的长袍男子低语道。
大师是位黑人。他那戴着兜帽的脸庞,眼睛和嘴巴周围布满了同心圆状的黑色褶皱伤疤。他的原始五官已无从辨识。那些疤痕将人引向内侧,向下,穿过层层黑暗循环,直达犹如涌出的乳白唾液的,缀满珍珠的丰唇,而那双眸是透镜般的镜面,因此人们在其中只能窥见自身的微缩倒影。他饰有绮靡纯洁流苏的长袍下隆起的块状物可能是他身体器官的附属物——净化器或腺体增强器。
机械仆人——抹除心智的「蜗牛」人——持续巡弋在他拱顶长厅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清洁并在它们身后留下芬芳抛光剂的轨迹。地面倒映着上方穹顶,仿佛房间里有一半浸满了黑色的液体但人们仍可行走其上。一座地牢似乎就由表面向下延伸。
大师坐在一张嵌着微光珠母贝与荧亮图符屏幕的古旧办公桌前。
“被谋杀,而且似乎,是遭审判官同僚所害!”
南极冰盖的厚度超过三公里。在这寒冷屏障之下千米处的基岩上,雕刻着审判庭最古老的总部。
即使全球污染的天空出现一个缺口——如同南极上空的偶尔情形——且没有暴风雪肆虐,从太空中以观星透镜观测的窥视者也几乎无法了解这座总部的规模。
诚然,冰原上散布着许多分子键合冰构成的巴洛克式宏伟建筑。在太空中那些有特权的占卜师可以看到的主要是它们长长的影子:污白冰面上铭刻的奇怪符文。
堡垒的阴影、塔楼与突出物为星罗棋布的太空港提供庇护和后勤支持……
在两者之间的空白地带的深处隐藏着数不清的人造洞穴、巨大的隧道、石窟和容纳着阴暗迷宫般的建筑群以及机仆与抄写员构成的整个城市。守卫,狱卒和工作人员。医务人员、技术神甫、修理工和挖掘者——是的,因为这些总部必须持续向下和向外延伸,开凿新的地牢深渊与拱顶回廊,而更旧的那些则被弃置或被岁月的积累所阻塞。
数不胜数的立方千米!举例而言,有多少审判庭的普通成员能够知道某些恶魔实验室的所在之处?或者它们是否存在?有谁能够知晓某些最高级别的官员将他们的密室藏于何处,乃至这些官员的身份?又有多少稀疏平常的审判官——他们自身即是权贵!——会察觉到那些在那些已然隐秘的档案之外的神秘档案?
又有谁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审判庭的全貌?审判庭的主事者们能做到吗?
这位聆听大师教诲的男子一侧脸颊横亘着缝有蓝宝石伤疤。一只眼睛的眼窝里嵌着一个镀金边框的透镜。一支穿孔导管探入一侧鼻孔。另一侧鼻孔则呼出缕缕美德草烟雾。
“最近显然有人想要我的命。”巴力·费伦泽坦承道,“没错,大师,就在我们自己总部的心脏!或者至少在某个肠道……”
哎,审判庭的中枢就藏于这位大师的居所!暗示背叛能接近于此是多么冒失啊。想必,只要大师动动脚趾他桌前的某些装饰物就会喷出等离子体或一阵毒针雨。
事实上,一份谋杀企图几乎可以确定发生在档案库的众多附属设施之中…
在某座尘封了数千年的备忘贮藏所内,那些备份文件以黄铜的装订成册,永恒墨水在羊皮纸上熠熠生辉。塑钢书架耸立在幽暗之中。每层陈列千册巨典。锻铁爬梯直通高廊。
巴力·费伦泽近来一直被梦境中那些有着精妙优雅又诡谲莫测的奇异面孔所困扰。异域的容貌!艾达的脸庞…
他不明所以。那是他早已遗落的一段记忆。然而某种微弱的直觉驱使着他的脚步来到了这座贮藏所,这里仅有几只昏暗的光球提供照明,除了一只孤独的猿型机械仆人外再无他人。那生物佝偻挪步,指关节拖曳在抛光的岩石地板上。只要有人吩咐,它便会爬上梯子和架子去取书。它,以及它的无数前任,在数个世纪漫无目的游荡中将地板磨得锃亮。
这里是否存放了一些关于艾达的备忘录?费伦泽曾经知道这一点吗?
机仆怎会知道?它能理解诸如「书架97,第17卷」这样的命令,却对命令它攀爬与取下之物的实质一无所知。
费伦泽为何会想到这组特定数字?
当他开口欲召唤机仆时,激光脉冲从笼罩在最深阴影中的高廊中闪过。电离后的空气和尘埃呈现出耀眼的绿色。脉冲击中书籍,熔化黄铜,引燃了羊皮纸。
费伦泽侧身翻滚,紧握自己的激光手枪向上瞄准。
埋伏?在总部内?
他向高廊开火,熔铁飞溅。
他再次翻滚。更多脉冲从高廊深处袭来,擦过石质地板,引燃更多巨册。
机仆尖叫起来。费伦泽无法在这种刺耳的喊叫中辨听伏击者在阴郁高廊的移动方位。他再度开火——瞄准机仆,让他闭嘴。
费伦泽瞬间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震聋了耳朵。气流冲击着他。巨册从底层架子上倾落至地板上摊开,书页如巨型夜蛾振翅翻飞。
榴弹,隐藏的子母炸弹:一定有一整排这样的东西被远程同时触发!然而没有毁灭性的冲击波将费伦泽击倒在地。因此那些一定是小型穿甲炸弹——它们的爆炸后效是集中的,而非扩散的。
书架构成的悬崖随即开裂。
阴森的峭壁轰然倾颓。黄铜装订的巨册如瀑布般倾泻。令人窒息的粉尘翻滚着。整座建筑如同被地雷摧毁以骇人的势能塌陷,从支柱、墙上的锚栓和固定具上挣脱开来。
费伦泽手忙脚乱地逃离雪崩的重压,在巨册翻飞以及书架倾覆的尖啸与断裂合奏中,爬进了一个壁龛。
火光冲天,迎向扭曲塌陷的高廊。烟雾在火光映红的尘埃中翻腾。余烬盘旋。随着成吨残骸的撞击,地面的基岩似乎都在晃动。
当档案库化作一片火海时,费伦泽已爬入门道。
「书架97,第17卷」将永无被查阅之日——倘若它真有任何价值的话。若那伏击者尚未摔死或被压作肉泥,此刻也已被烤熟。
一声哀号响起。费伦泽转身疾奔——此时巨型防火门正发出刺耳摩擦声缓缓下倾,即将阻断他撤离这处附属设施的去路。机械装置古老而迟缓。一层锈蚀碎屑如雨洒落,他在闸门完全闭合前跃入了安全区。
那位黑暗的主事者似乎未曾听闻这微小附属设施的小型火灾。然而此事必是某种征兆。
“我不认为这次尝试是为了成功。”费伦泽说。
这次袭击怎么可能是蓄意针对巴力·费伦泽呢?那个看不见的伏击者实际上是在自杀。考虑到他可能遭受的痛苦,确是明智之举!只不过是提早了一些。
在南部冰冠下这个戒备森严的迷宫里,是否别的陷阱等待着审判官呢?
“这件事使你充满了怀疑,”大师说,“也使你自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怀疑。”
确实如此。标靶岂会无故成为标靶?
“你近期的回春术效果如何,巴力·费伦泽?”大师询问道,仿佛这才是费伦泽觐见高阶大师的真正缘由。费伦泽摸了摸他脸颊上镶着珠宝的伤疤。“我始终无法想起这道创伤的成因。”
“直接原因是我们自己的外科医生再度为你的身体注入了活力。他们剖开新生的肌体,并用常规的透镜替换了你重生的眼球。”
“我知道了,大人。”
“因你再度焕然一新,此番他们选用了蓝宝石而非红宝石来装饰你的伤疤。”
大师的口吻仿佛这场回春术发生于前日,而非两年前!与帝皇万载的苦难相比,这点时间不过须臾。苦痛无时亦永恒。
时间既欺骗了费伦泽又苦涩地祝福了他。他活着却对往昔必然遭遇之事茫然无知,这是一种欺骗还是一种祝福?
在保密誓言下,他有幸被告知,自己曾于一个世纪前返回神圣泰拉谴责一个名为贾克·德拉科的异端审判官。德拉科公报要对已经彻底清洗了基因窃取者的斯大林瓦斯特采取灭绝令。这场无谓的灭绝令导致斯大林瓦斯特生机断绝,自帝国中除名。
既然费伦泽在某种程度上与这场灾难有所牵连,他自愿——是的,自愿——接受深层真相的质询。费伦泽头脑中的洋葱圈被一层接一层地剥开,检查,榨取,直到他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无语,失禁,像任何一个痴迷于原始欲望的婴儿一样天真。
审判庭对费伦泽进行了长达十五年的光荣再教育。彼时他已年逾七十。为了摊销他们的投资,他被施以回春术,在这个过程中,他失去了第二童年的一些记忆。此后,他受训成为了一名审讯官——并在数十载间,于多个世界证明了其虔诚与冷酷,直至他退休转而培训初级审判官。最终审判庭再度下令对他进行回春。
费伦泽被当作为开启未来某把未知锁的钥匙保留下来。
大师轻声说道:“多数遇刺审判官其职业生涯的某个阶段似乎都牵涉永恒计划——”
“搜查永生变种人——”
“正是。去摧毁那些异类。这样就不会有任何潜在的琐碎异端对手与帝皇相争。”
大师展露他左掌,并激活了一道电路刺青——一个恶魔之首。
费伦泽也举起手掌,令相同刺青焕发光泽。
他们不再是普通审判官与学徒审判官导师的关系。他们同为圣锤修会的成员,混沌恶魔的猎杀者。
费伦泽吸入美德草,缓缓呼出烟雾。
大师说道:“这些刺杀似乎由圣锤修会内部成员所为。”
费伦泽犹豫了。“或是那些知晓我们修会存在的伪装者所为?”
“也许吧…”
“我们的队伍出现了分裂?”1
大师发出一种令人血液凝滞的低笑。
这位连实体形貌都难以被观测的审判庭高阶大师,是否同时是圣锤修会的隐秘之主?亦或该修会的真正主事另有其人?他或许是一名可疑者,且一心想要动摇审判庭的士气?
此类思绪是种折磨,或许唯有通过折磨帝皇之敌方能涤净,这是巴力·费伦泽昔日热衷之事。是的,在退休前费伦泽时常沉溺于此——近似刻意彰显信仰之炽烈,以弥补早年不够锐利的虔诚。
大师说:“有传闻称一些刺杀现场曾发现了艾达的踪迹。丑角……”
费伦泽脑海中翻涌着令人作呕的画面:某个曾扮作丑角言行举止之人。某时,某地。精神幻象始终拒绝聚焦。
“有报告称灵族方舟世界正于斯大林瓦斯特轨道成形—— ”
“斯大林瓦斯特!”费伦泽惊喝。那被灭绝的世界……
困惑一时笼罩着费伦泽。灭绝令后,斯大林瓦斯特连可呼吸大气层都不复存,更不用提任何生命了,无论多么卑微。为何要在这样一个世界旁建造栖息地?殖民意图显然不存。
异形思维中的重点必定是这种彻底毁灭的象征力量。毗邻一个灭绝的世界将为某些可怖异星仪式赋予骇人强度。艾达似乎痴迷于灾难,而斯大林瓦斯特恰是浩劫之徽。
费伦泽说:“他们一定是在准备什么亵渎仪式。”
大师点点头。“某种圣事,于他们而言。”
“唯有帝皇才是真圣。”
“当然。其他一切皆为亵渎。”
“也许,”费伦泽建议道,“暗杀我们的审判官是一种祭祀仪式?由艾达的人类爪牙执行?”
大师蜷曲手掌,令那个恶魔刺青似活物般扭动。“也许,”他说,“色孽的幽灵正在逼近。 ”
色孽,纵欲之魔…圣锤修会怀疑艾达一万年前的陨落,那场摧毁无数世界的浩劫,与那个混沌邪神存在某种关联。即便最严苛的调查也未能解释其具体联系。
世界的毁灭——一个曾经的人类世界——显然正是异形被吸引至斯大林瓦斯特的原因,他们将在彼处举行某种迫近的诡异仪式……
大师舔了舔珍珠点缀的嘴唇。
“我们需更深入了解艾达与色孽的关联。”唯有圣锤修会的成员方能理智研习此类事物。
大师熄灭了掌中刺青。“若是我们帝国能进入艾达的网道,若是能测绘部分网道路径就好了!”此刻他仅作为审判庭主事者发言。
费伦泽点点头。灵族无法像人类那样通过领航员和帝皇赐福的星炬直接穿越亚空间。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能够通过一种由非物质隧道构成的奥秘迷宫穿越亚空间。
在环绕斯大林瓦斯特的神秘异形造物内部,安保措施或许会稍微薄弱。尤其在是会演的高潮时刻。
“带一支探险队去那,巴力·费伦泽,”大师命令道,“获取这些艾达的秘密,即你存在的第三阶段的目标。”
是啊,还要确定异形如何牵涉审判官之死。
那些审判官,据称都参与过永恒计划。
如果艾达的介入只是一场骗局呢?
一张张艾达的面容萦绕着费伦泽。
他被保留在审判庭服役难道是为了最终亲自发掘出本真之真未能揭示的东西吗?前往斯大林瓦斯特邻近区域的旅程从某种意义而言必是他自我发现的旅程。
一旦抵达,他就能施加痛苦。他想象着灵族孩童的凋谢。
黑暗大师又亮出了那个恶魔刺青。
“召集普通的星际战士,费伦泽。而非我们的灰骑士。到目前为止,尚无混沌之力作祟的切实证据。”
“若确有恶魔显现?”
大师平静地摊开双手。“星际战士能被洗脑。催眠会删除他们的记忆。”
是啊,就像费伦泽自己的记忆可能曾经被某个不知名的机构抹去了一样——即便是激进的思想剥离也无法恢复那些记忆!
艾达的面容萦绕着费伦泽——尤其是一个丑角的模糊面孔,他似乎是人类而非异形。艾达的孩童必将死去,令自以为是的异形痛悔。
这次探险的公开目的是要掌握网道的一些秘密。的确无需调用灰骑士。费伦泽已开始计算后勤、需求和征用。
一只蜗牛人游弋而过,涂抹抛光剂,对发生之事全然无知。费伦泽明白无知乃人类的生存的本质。要让真理透过苦难之源。
磷光星奥巴尔:审判官杨·迪米特鲁用等离子体摧毁了最后一道门。冲击波震撼 着他,热浪使他短暂地眩晕。帝国卫队簇拥在他身后,他们剃光的头颅虔诚地刺有他们的保护者——帝皇那残损的面容,他盲目地向上注视着。士兵紧握长管激光枪。尸骸散落于瓦砾遍布的隧道。
*在这最后的掩体中,一定是那个迪米特鲁跨越众多世界追捕的所谓的审判官艾伦。「Errant」意味着流浪或偏离正道。这正是伪装成审判庭成员的变种人所择之名。 *
「Errant」也隐含着谬误。异端和亵渎!
“艾伦特!”迪米特鲁吼道,“向我投降!”
啊,为了处决前的折磨。
随着硝烟散去,一个人影在掩体内移动;迪米特鲁用另一只带着护手的手握稳一把激光手枪。
然而杀死迪米特鲁的射击并非来自其中。星镖盘从天花板通风格栅射出,削去了迪米特鲁的头发与颅骨,把他的大脑切了个稀碎。
“蠢货们!”一个声音从上面叫道,“把你们带到这里的人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审判官!迪米特鲁是个冒牌货!尊崇帝皇之人必尊崇艾伦特!”
一张帝皇塔罗飘向地板,落在迪米特鲁的尸体旁。
*花边:红宝石的寓意是活力,激情。蓝宝石的寓意是真相,忠诚。
schism,源自希腊语的skhisma,这个希腊词在新约中被比喻为教会的分裂(哥林多前书第十二章25节)。 ↩